精卫之抉择
——《山海经北山经》
序
那一刻的惊心永远铭刻在心底。
大海,波澜壮阔,平静时波光鳞鳞,奔走时碎玉惊岸。
女娃——神农炎帝之女。她常听父亲说,在东海的尽头,有一个地方叫“归墟”,而父亲每日驾着车去那里指挥着太阳的东升。可是女娃并不知道,原来大海的宽广远在她的意料之外。当她追逐着梦想投奔向归墟而去时,突然风云变色,惊涛骇浪席卷而来,小小的身子如一枚落叶在海浪中终于消失不见,她的精魂冲天而起,幻化为一只黑色的小鸟,染着花纹的额头,雪白的喙,赤红的双足。“精卫……精卫……”叫声凄厉,声声断肠。
“我愿平东海,身沉心不改。
大海无平期,我心无绝时。”
噙着泪水的精卫鸟在东海之滨发出誓言。
(一)
东海渔村
东海之滨有一小小渔村,民风纯朴,村中居民代代以出海打渔为生。毗邻渔村的是一个珊瑚组成的海岛,如同一道天然屏障,挡住大海的冲袭,保护着小小的渔村。
“天怒哥,天怒哥!”一个小女孩爬上珊瑚海岛上最高的那个岩石。石上有一少年,伫立良久,猎猎的海风早已将他扎起的发吹散打湿,高高挽起的衣袖和裤腿打满着补丁。他回首:“小月,小心,你不要上来了。”说话间,那女孩已爬上了岩石。
“天怒哥,你又在看那精卫鸟么?”
“嗯,你看,别的鸟儿莫不是衔草筑巢,就是打鱼哺食,只有它,将衔来的石子投入海中,要填平这东海呢!”说着,将掌中的石子远远的投入大海。“天怒哥,你也在填海么?”飞出的是女孩如银铃般的笑声,穿透海浪的喧哗。
“呵呵,小月,是不是我娘叫我了?”
“是啊,伯母说要你快点回去吃饭,她说你老是不务正业,东游西荡的,刚还在家里念了你一通呢!”
“精卫,我们走了!”天怒将手围在嘴边做成一个喇叭。
“它听得懂么?”小月问。
“嗯!”
二人匆匆爬下岩石,石上留下了几条小鱼。
身后。
远远的,一只小小的黑鸟在空中,投下嘴中的碎石,飞向岩石,那小鱼正是她补充能量的源泉。
她低头,啄着鱼儿,眼中却似乎有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