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大话3心情墨社出品】胭脂绿：白首异人心

　　【易水寒】

　　原本那个宫女坚定地说未曾见过我时，我以为真的是无力回天了。本来便是判了秋后问斩的，好容易找到的证人又否决了我的最后一丝希望。所以，当我被宣布可以无罪释放时，我也不过以为那是狱卒的无聊玩笑。

　　我被蒙了眼，千山万水被带到一个处所。即便蒙了眼，我仍能感受到空旷大殿的阴森。

　　“风萧萧兮易水寒，”一个女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荡，很是特别，“连名字都是天生的刺客。”

　　迎着声音的方向，我开口：“我不是刺客，我是被冤枉的。”

　　“你有钱，便是杀人也不过因自卫;你无钱，纵然清白也有罪。”那个女子的声音越发冷漠，“这就是官场。”

　　我沉默。

　　“你已经自由了。”先前的女子开口。

　　“自由，什么是自由，如现在蒙着眼么。”我笑。

　　大殿中一阵沉默，良久，女子才开口：“秋后问斩或者继续活下去，你知道该如何选择的。”

　　我艰难地点了一下头，不知道将面临什么。

　　【青衫隐隐】

　　后来我问不归师兄，他究竟与师父达成了什么阴谋，他却只是笑。于是我又问他为何要帮人做事，他不再笑了，只说，他有自己的理由。

　　有时，我会想，作为一个妖，究竟要追求什么，是修炼从而飞升成仙还是肆意的杀戮。尽管在大多数人的心里，妖，总归是残忍暴戾满手鲜血的。有时，我会想，作为一个妖，却没有杀过一个人，是否真的有资格被称为“妖”。

　　不归师兄曾问我，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。

　　“大约是我是条青蛇吧。”我答，“名字就是名字，为什么需要有其他含义。”

　　于是，他说他的名字背负了他的仇恨，所以，注定与我非同路。

　　许多年后，我仔细咀嚼“同路人”这个词的含义，才恍惚明白不归师兄所要表达的意思。

　　只是，那时我已满手的鲜血淋漓。

　　【狐不归】

　　阎王问我，还放不下吗？

　　我没有回答。我想他明白的，那些东西太沉重，不是每个人都放的下的，至少，我不能。

　　有时，我会和阎王一同喝酒。其实我想不透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。我曾问阎王：“酒有什么好喝的?”

　　阎王答：“就是因为难喝所以才好喝。”

　　阎王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，而我也不想去探究他话里的深意。

　　当被仇恨侵蚀时，往往会失去理智。一如人，一如妖。

　　我问过隐隐，她的名字是什么意思。

　　她答：“名字就是名字，为什么需要有其他含义。”

　　她或许是幸福的，只是我的名字背负了太多。

　　我想我注定与隐隐不同路，一如初见时她对我说的“狐狸和蛇不是一家的”。

　　许多年以后，当我面对着容嬷嬷的沧桑面容时，我会想起那个眼神清澈一身青衫的女妖隐隐。

　　【潇湘】

　　回禀师父的时候，我额头上满满的汗，“弟子不才，没能灭口，那易水寒被无罪释放了。”

　　武才人向来行事毒辣，这次我未完成任务，尚不知后果如何。

　　“为了自己的国家，潜伏在敌国人身边，压抑着满腔仇恨，辛苦你了。”武才人背对着我，笑。

　　我仰头，不解：“什么敌国，什么仇恨?”

　　“你做的很好，只是，我不需要完不成任务的弟子。”武才人扬手，容嬷嬷拿着黑布向我走来。

　　我刚想张嘴说些什么，一阵浓香袭来，不省人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