器情坊之 °回梦°
发表时间:2007-08-07 作者:恶 童 编辑:微微 来源:
回梦。
北俱,终年乱雪纷飞。 那一年,我不过二十岁,涉世不过两年光景,却已名震八方。年轻气盛,也惹了不少是非,无非是些女子情意,江湖恩仇。 我塌雪策马疾驰,意气风发。在这雪白的世界中,并不觉得寒冷,心中豪情万千,仿佛世间已在我脚下。 难得有场心思好好欣赏这片幽静扰人的雪。 我不知道那天的出手是不是个错误,如果没有出手相救就不会认识他,如果我默然离开就没有重和,也就不会认识烟树。更不会出现那些破败的结局。 远处有人打斗,刀光剑影,横尸遍野,鲜血染红了暇白,一名青衣男子似乎已有些吃不消,动作逐渐迟缓,大口大口喘气,无限疲惫的样子,手中的刀也无力举起,终究,他闭上了眼,准备等待那死亡的一刻。我看见,在他闭眼的刹那流露出的不甘,让人有些心酸。于是,我便出了手。 我不知道,那天的相遇是不是是注定就是个错误。如果没有遇见重和,如果我冷漠的走开,如果没有见到烟树,或许就不会有这冥冥之中残忍的棋局。 可是,我终归出了手。我的剑速无人能敌。出鞘后,就连自己都无法控制,世人更是无法抵挡。 青衣男子叫重和,文武双全,江湖中也陂有名气。那天去北具办些事,谁知遭小人暗算,纠结仇家围攻于他,他虽英勇,战到最后却也精疲力竭。 幸好,我来了出了手。 一路,我们聊天下事,话江湖,很是默契。竟有种相识恨晚。重和说既然一见如故,干脆义结金兰。我也是个热血男儿,见他如此,也不由得高兴,父亲过后,我便一人孤独,现在有了个兄弟,心中不免兴奋起来。 他带我回他家。那是一个富有殷实的家,错落的庭院,壮观的景。 不远传来幽幽琴声。好奇顺势望去,一个似冰雕的亭子中的一个婀娜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。重和笑了笑,另我朝亭子走去。 一名玉般好似精灵的女子专心在抚琴,长发如墨,眼神似水,好个倾国倾城,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绝丽的女子?但是她真真切切站在我面前。朱唇轻启,重和哥,你回来了。我不禁的呆了,为何这女子连声音都可以醉人。我侧身看了看重和,他大笑,来来来,给你们介绍一下,连环,这是我表妹名叫烟树。说罢,又冲烟树介绍起我。我的救命恩人,也是我的好兄弟——连环。烟树咯咯轻笑出声,那就多谢连环大哥的救命之恩喽,请受小女子一拜。 我有些局促,突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,隐约觉得有些什么在疯狂的跳动。 或许感情的结局永远只有两种,但是那叫人心动的过程却总是千姿百态。 对于烟树的出现,那么刺眼,那么闪亮,让人由不得选择。仅仅一刻,我便沦陷,似层层迷雾,动弹不得。 我与重和闲聊间发现他,也只是大我三岁而已。他赞我英雄年少,年轻有为,但是我却无暇应对。我的心思已全部放在烟树的身上,她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,听着我们谈话,乖巧之极,她的一眸一笑,轻易便可牵动我的心思。 我知道,我已爱上了眼前这的这个女子。 但是,烟树的温柔只给他表哥,偶尔与我眼神的碰触,也只是礼貌的点头,没有延绵只有遥远。 重和他对我极好。没事的时候总是与我下棋喝酒直到天亮,心气好的时候我们会切磋武艺。纵使这样,也无法转移我对烟树的注意力,我开始没有胃口吃东西,提不起任何兴趣,躺在床上,日渐消瘦。 我知道,我已得了相思病,纠缠心间。这恼人的相思,似炎日袭来,将人层层灼伤。 重和为我请来最好的大夫,却不见好转。他日夜守在我床边,让人感动万分。 ——大哥,我没有病,别担心。 ——到底怎么了。 他着急的问,情真意切。我摇摇头。。 日子一天两天,我已形同消骨,哪儿还有什么曾经的玉树临风。重和来看我,除了唉声叹气,也别无他法。 即使生病,即使到现在,我依然明白,自己仍旧固执着保持着相思的姿势,未曾挪动丝毫。 终于那日,我说,大哥,我一生只有一事相求,请将烟树许配于我。为她,我已没了半条命,爱的沦肌浃骨。 他微微的僵住了,眉头紧皱。但是我并没有在意他的表情,我也没有那心思去琢磨。我自私的认为或许将烟树嫁我并不是件太难的事。可是我没有想到,烟树和重和青梅竹马,不久便要完婚。 当然,这是事后烟树告诉我的。 重和顿了顿,深吸了口气。微笑着说,只要连环你的病可以好,我会叫烟树嫁给你。 他的话好死灵丹妙药,过了不久,我便康复。重合那日豪气的拍着我肩,叫我多接近烟树好好培养感情,此后便终日不归。现在回想,他状似豪爽的背口,背负着多少 辛酸,多少无法开口的痛苦。他故意为我制造机会,但是烟树对我依旧冷漠,眉宇间的冷淡副若隔了万水千山。但是我并不甘心,我又怎能甘心。 就这样,我默默的守在她身边,希望有天她可以被我打动。 有时,花开花落并不由人。我只好找到重和,向他大吐苦水。 几日后,重和回家,烟树得知,很是欣喜,飞快的朝他跑去。但是,她呆住了,原来,重和身边多了一名妖冶的女子。他们好似亲昵异常,窃窃耳语。那时,我分明看到烟树眼中流出的疼,那么清晰,眼泪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地上,开出心碎的图案。 ——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 她一字一字的问。 ——还不明白么,我有了心爱的人。 他一字一字的回答。 说罢,搂着那女子转身离去。离去前望了我一眼,这一眼中的悲伤我并没有领悟。 整整一年,烟树以泪洗面,我毫无他法,只得伴她左右,任她有时的吵闹迁怒,也默默的忍受。 我爱她,所以愿意守护。 还记得那日,雪花纷飞,苍白满地。她对他死了心,倦了情,接受了我这苦等的意。 大喜前日,重和对我说,连环,你定要好好照顾烟树。你们完婚之后,我便四海云游,过逍遥的日子。这宅是送你们的礼。 是怎么的机缘让我认识一位对我至情至义的好大哥,我的感动我的鸣谢,大哥,留下吧。 倏地,重和笑了。 凄凉啊凄凉。 大喜之日,歌舞生平,好不热闹。我被灌了许多酒,有些醉了。突然想仔细看看烟树,这叫我心甘情愿奉贤感情的女子,这来之不易的女子,但是却不见人影。我四处打听,丫鬟告诉我,烟树和重合好象去了北俱的梅树下, 我愤怒,狂奔到那里。 满天鹅毛大雪,我看到那叫我肝肠寸断的一幕。我挚爱的未婚妻与我的结拜弟兄含情默默,执手相望。 醉醺醺的我,此刻只想夺回我的烟树。想都没想,头脑一热,情殇出鞘忽地刺入重和的体内。 曾经,在北俱我救了重和,如今,在北俱,我毁了重和。 她抱着他的尸体。决绝的望着我,缓缓的从腰间拿出回梦。 你知道么,这是他为我造的。回梦,至柔至情,缱绻回梦。 烟树笑了,这一年多来,她头一次笑。犹如我第一次遇见那般美丽。 今天他跟我来告别,明天,他便远离这宅,运走他乡,只为成全你的心意。连环,在遇见你之前,我们已离大婚之日不久,但他极重情义,在我们之间,他终是选了你。现在,你杀了他,我恨你,我要你一辈子都无法安心,我要你内疚。 转眼之间,在我没有从这残酷的事实中回神,烟树便将回梦深深的刺入胸口。 眼睁睁的看着望着茫然无措。 我跪在梅树下,守着。直到漫天风雪淹没了他们的身体,也淹没了我的心。 一夜之间,黑发成霜。 于是,我,泪水流尽,厌倦江湖。离开这满是悲伤的地方。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开了一家乐坊,墙壁上挂着的兵器中其中有一把剑,一副鞭。 所谓的缘分,不过是偶然的擦肩,过多的停留注定了这痛入心扉的悲剧。 北俱的雪有多么苍白?有没有我的悔恨那么苍白?那么,就让我在今生,在这漫天的苍白中铭记。这场心碎,那么清晰,足以泣不成声,就这样轻易的穿过我的皮肤与魂魄。 苍白中藏匿的阴影,好似及至的转折,仿若我的命运,烟树的笑容,重合的悲哀。无克补救的遗憾无可补救的错失。 关于悔恨,你们永远不会看见。那些忏悔至深的液体,片片悲伤开不出花朵。 一日一月一年一生,我将独自承受着清醒的苦,展转于流世。 错漏的沙,流过的水,无法回首。 至柔至情,缱绻回梦,苦苦痴缠,自惹伤痕无数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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